一片树叶停在空中  

2009-03-02 02:20:53|  

风吹过已经很久

一片树叶停在空中
    一点风停在树叶上

没有更大的风，没有一样的风
也没有不一样的风，只有剩下的风
停在树叶上
没有一片树叶，会被两阵一样的风吹
只有一个人，看见一片树叶，两次
三次，四次，一片树叶一直用不完自己身上的风
翻身又翻身，抖动，又抖动
我看不出这是树的灵魂，也看不出是我的灵魂
点燃另一支烟，我就是要看着一片树叶落地
我要看着你！树叶在空中飞动
左右翩翩，飞动，偶而，停住，不动
这会不会是思想？
我含住一口烟，眯着眼，一动不动
更大的风，啊，更小的风
一个人可以离灵魂多远？
一片树叶可以离树枝多远？

一阵风后的平静，可以离另一阵风后的平静多远？
我注定要看着一片树叶落地
地上的树叶满地，没有一片是被我亲眼看落的
空中的树叶摇晃着，厚重的风尘
摇晃着软弱的光线，乌云已经满天
压到窗前，压到眼帘

小小的风，小小的风
稳住树叶，更大的风，更大的风
欢送树叶，飞越楼顶
我看不见树叶落下，却要看见乌云压下
雨滴加重尘土的力度，减缓风的速度
我吐出长长的烟雾，吹进风里
风运走烟雾，风缓缓地疏散烟雾，又突然加速
树叶在空中挣扎，挣扎出一点点风
被更大的风埋没，被我的眼睛埋得更深

我不会轻易加重目光的密度
一片树叶能装下多少风？
一阵风能理解多少尘土？
一街的尘土能分布多少灵魂？
哪个灵魂能回到最初的清澄的眼神？
象迷惹过我的女人，树叶也有点风尘
我的谨慎赶不上我的认真
我的深沉掩盖不了我的愤恨
我的眼神还要在这风里陷得多深？
我的坚忍越来越沉闷
风似乎在做最后的冲刺，一片白衣
突然闪进灰暗的墙体，照耀我的注视
那树叶，突然飞起，冲向一扇窗户，冲向茶几
一只小手举起树叶，举进风里！

一件衬衫加入风的行列，冲向我的眼底。